这边,花若刚把满头的墨汁洗净了,寇启一脸凝重地出现在门前,原来是兰泽王旧疾忽重,咳血不止;寇启奉命前来唤花若归去。
兰泽王寝宫内,众人分侍一旁;别说宫中的御医了,就连静无风和刘疏桐看过后也十分纳罕。
门外,一行人在小声讨论着。
静无风:“咳血,少气,白痰,盗汗,面浮唇紫,肢冷形寒,这种种症状都指向阴阳两虚。”
刘疏桐:“可这些年来,兰泽王一直都在吃滋阴补阳的汤药,这病情非但没有丝毫起色,反倒是有加重的迹象。”
静无风道:“奇怪,真是太奇怪了。这些年间,兰泽王身上可发生过任何事情?”花沫道:“并无任何事情发生。若要问这病源起于何,我能想到的,唯有案牍之劳形了。任何事情,父王都喜亲历亲为;兰泽国大大小小的事宜,他全都一一过问,再加上他年岁渐长,这身体的状况也一天天虚弱下去。”
花若闻言,不禁黯然:“或许,我该找个时候,多劝劝父王。”
花沫摇摇头:“你也知道父王的个性,无论怎么劝,他也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。”
这期间,静无风却一直眉头紧锁,在场的人当中,唯有她觉得:“兰泽王咳血这事的背后似乎有些蹊跷。”
但具体是什么,她却无从所知;所以,她决定静观其变。
是夜。
花若的梦中血流成河,虚魔军从染红的血海中源源不断地走出;远处,是成群等待被献祭的羔羊与人;有人手握尖刀,在无声无息地割取献祭者的脂膏:先被剥去外皮,再取其脂膏,这些献祭人和羊任由手持尖刀之人割取自己的脂膏后,便默默离开了。
有个声音从天空传出,命令献祭者们:“随时等候被取用和享用,不能喊疼,不能反抗,不能拒绝,甚至连死亡都不准。”
远远地,这些人与羊的脂膏堆在一起,看着既像一片白色的海洋,又像是云朵。
再往深处看去,只见一人全身为黑压压的蚊蚋覆盖,仅有眼鼻口保留在外。远远望去,就如一具顶着厚实、毛茸茸的黑色外衣的骷髅。
这骷髅忽然睁开双眼,无数鲜血瞬间从中溢出。
花若惊吓之间,醒了过来。正此时,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:“进来。”
寇启一把推开们,急切道:“殿下,西风国率军进犯;已兵临城下!”
为了一探这所谓“虚魔军”的虚实;花若请求兰泽王,让自己带精锐百人,出去会一会他们。
兰泽王不许。
花若道:“父王信不过儿臣?”
兰泽王:“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,问题是,你这一出去……”
花若:“我知道,此一去,很有可能凶多吉少;但,若我不去,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?
父亲,大敌当前,儿子的命重要,但却比不过这一城百姓的命。请父王准许一战,儿臣保证,若敌我悬殊,必第一时间撤回,绝不恋战。”
无奈之下,兰泽王只得点头应允;花沫也上前一步请命道:“儿臣请求一同前往!儿臣保证,定会将兄长安全带回!”
兰泽王:“胡闹!你们两个这是……”
花沫又上前一步,跪地道:“父王若是不答应,花沫就长跪不起。”
事态非常,花沫护兄心切,兰泽王长叹一声,只得让他们二人一同上阵。
这一战,完全出乎花若与花沫的意料之外,经此一战,兄弟二人才知道这虚魔军的厉害;正是“刀坎剑刺不可阻之,魔军不痛不惧亦不死。”
在快速交战之后,兄弟二人便了知此军的威力所在,立即下令:众将士悉数撤回城内。
吊桥缓缓升起的片刻,身处队伍之末的花若和花沫才双双跃入吊桥之上;待二人进得城门内,花若问起一旁的花沫道:“怎样?你……”
花若的话还未问完,脸色苍白的花沫冲花若一笑,整个人突从马上掉落下来。
花若下马擦看时才发现,花沫背后深中一刀,鲜血从刀口四溢而出。
花沫高烧不止,昏迷中,却不断地喊着刘疏桐的名字;间或有清醒的片刻,却只要求道:“我要见疏桐,带我去见疏桐。”
但,只因事发突然,西风国围城之时,刘疏桐一行人等尚栖住在城外迎风湖的迎风阁中。
无奈之下,花若决定从密道出城,将花沫送到尚在迎风阁的刘疏桐身边,顺道叮嘱他们,撤离水桥,形成湖心孤岛,以保平安。
寇启闻言,请求一同前往:“殿下,寇启请求随您一同前往。多个人,多个照应。”
主仆二人躲过西风的巡逻兵,经过一番周折,终于带着高烧不退的花沫经由密道出得城去,直奔西风阁而去。
迎风湖上一片忙碌的身影;在撤掉浮桥之前,最后一批抛家弃舍的百姓被迎上岛。
花若遂趁机向众人道别:“岛上众人的安危就拜托给诸位了,季某就此别过。”
静无风上前一步道:“此处有疏桐姐姐和紫华师兄一行人照料足以,我同你一起回城。”
静以望亦上前一步道:“对,我也跟你一起去!”
花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,刘疏桐看出静无风的心思,便道:“去吧。如今花沫重伤在身,不能与你并肩作战;现在有他二人陪你一起,大家也能更放心些。听说此次敌我军力悬殊,切记,不可硬碰硬。宁多守数日,也不急于攻在一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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