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老是杀人好不好?我听着就别扭!除了杀人你就没有别的办法?你这是治标不治本!”寒芳想起了那二十多个内侍,心里堵得难受。
嬴政沉默不语。
寒芳想了想,责怪道:“你就不能责任落实到人?不要连累无辜?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!”
嬴政仰着脸思考了片刻,频频点头道:“你说的对,必须要找个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!”背着手又踱了几步,站定身躯道,“,从即日起,各行各业都统一标准,全部按标准制造,所有工匠制造的物品全部都打上个人的标记,谁的出问题找谁!严重者祸及家族!”又来回走了几步道,“对!就这么办!——赵高!”
赵高应声而入。
嬴政把自己的意思大概说了一遍,沉声道:“照寡人的意思拟定一个法令,开始推行。”
“遵旨!”赵高躬身退下。
寒芳见不得赵高猥琐的样子,心生厌恶,忍不住道:“蚊子,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。”
嬴政看着寒芳厌恶的表情,笑了笑,问:“是关于赵高这个奴才?”
“厉害!总能看出来我想什么!”寒芳笑着赞道,“我就是不明白这种讨厌的小人,你为何要天天带在身边?”
嬴政高深莫测地一笑,“小人有小人的好处!”因见寒芳迷惑地看着自己,走到近前坐下轻声道,“小人时刻都在分析形势,看自己该忠于谁,而且天天唯恐天下不乱,一听到些风吹草动就马上来禀报,邀功请赏。现在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吗?”
寒芳愣愣地看着嬴政,发现他确实与众不同,用人用得恰到好处。赵高这样的人,安插他在大臣中做耳目确实是最合适的。可是他能否想到,就是这样一个宦官葬送了他辛苦创下的基业?或许他心里早就有数,只是没有来得及除掉赵高就已经病故?寒芳叹了口气道:“反正我还是讨厌他,不愿意看见他!总觉得他不是好人,会坏你的大事!”只当是先给他个暗示吧。赵高这样的人做事确实小心,想找点差错还真不容易。将来一定要找机会除掉赵高!
嬴政失笑道:“你放心,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!——你就把他当成个小丑,或者是一条逗你乐的哈巴狗,不就行了?何必天天和一个去了势的人过不去?”
寒芳不满地怪道:“我好心提醒你,你反过来说我的不是!懒得理你!不和你说了!”
嬴政赔笑道:“好好好!是我不对!——不早了,你先睡吧,我还要看奏章。”
寒芳受伤后精力确实大不如从前,闻言躺下。
嬴政替她掖好锦被,踱到外殿,继续翻阅奏章。
半夜,殿内已撤下了明亮的火烛,换上了柔和的纱灯。
寒芳慢慢醒来,看到身边有一个人,吓了一跳。她定睛细看,是嬴政。
嬴政默默蹲在床榻边,见她醒来,柔声问:“你醒了,没有吓到你吧?”
寒芳勉强笑笑,摇摇头,“什么时辰了?你为何还不去睡?蹲在我旁边干什么?不怕我再给你打个黑眼圈?”想起那次邂逅,寒芳不禁一笑,那时她哪里想到他就是秦王政?
“我睡不着!”嬴政轻轻说,调皮地挤着一只眼睛,“我已经学会防备了,你想再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!”
寒芳笑着催促,“快去睡吧!”
嬴政认真地说:“芳,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?”
“何事?”寒芳感到头疼,每次嬴政只要和她一说商量事情,准没好事,而且即使自己不答应他,他也要软磨硬泡,直到她答应为止。
嬴政神情严肃地说:“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!”
“那还是免谈吧!”寒芳很干脆地拒绝。
嬴政蹲在床边咬着下嘴唇看着她,那表情像受了委屈的孩子!
老天,谁会想到秦始皇居然会有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?寒芳只好道:“先说来听听!违反原则的事免谈!”
嬴政喜笑颜开,“不违反原则。我就是想在你旁边躺一会儿,和你说说话!”
寒芳的嘴撇得像个瓢,瞪着眼睛说:“这还不违反原则?你想要干什么?”
“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,我不会碰你的!”嬴政表情郑重其事,急着辩白,“真的,不骗你,我发誓!”
寒芳顿觉为难,拒绝吧?好像不相信他似的。这么多天,他倒是一直遵守诺言,从来没有强迫过她。答应吧?实在是打心里不愿意!
嬴政焦急地道:“真的!就一会儿,就一会儿好不好?”
唉!又来了!死缠烂打的功夫又来了!寒芳心底无奈只好道:“就这一次,下不为例!”
嬴政大喜过望,笑逐颜开地答应:“好!”
寒芳往里挪了挪,腾出了一些位置。
嬴政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匆匆甩掉两只鞋子,一翻身上了床榻,躺在寒芳身边。
寒芳怕他着凉,把被子分给他一些盖着。
嬴政感激地笑笑说:“不用管我,你自己盖好,别着凉了!”他为她盖好被子重新躺下,躺得十分规矩,和寒芳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。
柔和的纱灯,把大殿照得朦朦胧胧,如梦如幻。
大殿内静得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。殿外偶尔能听到虎贲军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。
寒芳看着殿顶的梁柱,脑海里一片空白。
“芳,你睡着了吗?”耳边听到嬴政柔和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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