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问好想到了姜一禾的老板骚扰她的事，于问好说：“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这样，姜一禾就会拒绝。”
琪琪“扑哧”一声笑了起来：“姜一禾就是马上不努力，躺下来，她爸妈也会养她，她最不缺的就是钱，还会被钱诱惑？”
“那孟真呢？”于问好说，“我看孟真也不会。”
“对对，她也不会，孟真是那种很定的人，就是她想好了该怎么做，别人就左右不了她。”琪琪说着叹了口气，“好吧，她是那种自己就会成功的人，不需要傍别人。”
于问好也笑了起来，他转头看了看琪琪，问：“那你呢？老施要是来诱惑你，你会被拖下水吗？”
琪琪摇了摇头：“我当然不一样。”
于问好好奇地问：“你怎么不一样了？”
琪琪说：“干我们这行的，早就把男人看透了，已经没有幻想，老施要来找我的话，可以，一切现劈，当面开销，你给多少钱，我做多少事，额外的想让我小鸟依人，你侬我侬，对不起，没有。”
于问好哈哈大笑，琪琪也跟着笑，她说：“真的，我们每天都叫着男人老公、亲爱的，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不值钱。”
于问好说：“那还是你简单。”
琪琪说对，“把人和人的关系，只设定为一种关系的时候，其实反而简单了。”
于问好想起那天在江边，琪琪烧中华烟给她外婆的情景，他说：“好像你也不是这样的人，把人与人的关系，只设定为金钱的关系。”
“那当然不是，我是变态的，分裂的，有好几个我。我是说我工作的时候，和男人只有这一种关系，不会多想，更不会自寻烦恼。”琪琪说，“其他的时候当然不一样，那是另外一个我，比如现在，伱就是我哥，不是我的客人。”
两个人说着话，车已经开到了乔街深夜食堂，老施他们已经到了，不过只有杞杞一个人，站在门口等他们。到了这种人多的地方，老施肯定不会和杞杞一起出现。
临下车的时候，琪琪又交待了一句：“哥，别多管，听到没有。”
于问好不耐烦地说：“知道，知道，我懒得管。”
即使是一个人的时候，杞杞也很自然，没有于问好以为应该出现的羞赧。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是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了，于问好心想。
杞杞笑着问：“于大哥，现在生意怎么样？”
于问好说：“马马虎虎，你呢，还拍小视频吗？”
琪琪微微一笑：“早就不拍了，我现在都不怎么回学校了。”
哦哦，知道了，是你真的不需要努力了。
杞杞带着他们进去，进了包厢，她很自然地走去了老施那边，坐下来，头就靠在了老施的肩膀上，手伸出去，牵住了老施的手。
于问好和琪琪，在他们对面坐下。老施说：
“菜我已经点了，我点了一个高压锅蒸乳山生蚝、一个冰镇醉沼虾、一个胡椒猪肚鸡、一个鱼子酱海胆蒸土鸡蛋、一个冰镇秘制小龙虾，哦哦，还有一个香酥猪手，都算是他们这里的特色菜，小于、琪琪，你们看还需要加什么？”
于问好赶紧说：“够了，够了。”
老施接着转头问杞杞：“你呢？”
杞杞朝他妩媚地笑笑：“我也够了啦。”
同时，握着他的手，还荡了一下。
这大概就是琪琪说的小鸟依人，你侬我侬吧，也满足了老施年轻时没有好好谈过恋爱的遗憾。于问好看着有些辣眼睛，心想，这要是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，我保证把你的腿打断。
于问好暗自叹了口气，觉得琪琪说的对，毕竟杞杞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，人家怎么样，那是人家的事情。不过他觉得，自己和老施的关系，到今天可以走到头了，没有意思。
其他的三个人喝酒，于问好说什么也不喝，老施和他说吃完叫代驾，于问好说，我今天就是想喝可乐，真的。
琪琪赶紧打圆场，和老施说：“我哥这段时间太累了，都没怎么睡，喝酒容易醉，还伤身体，随他。”
“你这么清楚，是你把他搞累的？”老施逗他们，连琪琪都想给他一脚。
于问好说：“别瞎说，我们没有那么龌龊。”
对面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，神情有些尴尬，琪琪赶紧举起杯子说：
“来来，好久没见，我们干一杯。”
这一顿晚餐，他们吃了没多一会，四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，点的菜还有一大半没吃，就准备收场了。于问好看着一桌的菜，就想到了一个词，他觉得他们这是，为了告别的聚会。
于问好接着送琪琪回去，琪琪说：“前面炒面摊那里停一下。”
于问好问：“干嘛，还没吃饱？”
“给蘸笔头带啊。”
于问好笑道：“前面在酒店，你怎么不带？”
琪琪说：“我怕他吃了会吐。”
“别说了，你再说我都要吐了。”于问好说。
琪琪学着杞杞的口吻，娇滴滴地说：“我也够了啦。”
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。
他们到了腾龙大厦，隔老远还是看到詹伟正在走走停停，停下来的时候，身子往上提提，在做他的人体机器人。不过，这一次不是在台阶上，而下在台阶下面的空地上。
詹伟看到于问好的车来了，也没有停止他计算机的运行，于问好把车一直开到他的面前停下。
琪琪下了车就骂：“你这个死蘸笔头，半夜里一个人在这里，想吓死人啊，也不怕别人当你是神经病。”
詹伟说：“当神经病不会，人家只会以为我这是新流行的保健运动，现在只要保健，什么稀奇古怪的动作都会有，我这算什么。”
三个人站在那里，詹伟捧着快餐盒吃面，琪琪手里拿着一罐打开的可乐，詹伟吃几筷子面条，琪琪就把可乐举起来，喂詹伟喝一口，嘴里骂着：
“蘸笔头，我又不是你妈，我欠你的，要这样照顾你？”
于问好大笑，詹伟也嘻嘻地笑着。
琪琪骂归骂，詹伟吃了几口面条之后，她还是把可乐举了起来，不过马上，她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：
“好吧，好吧，看在你每天教我学车的份上，我就把你当猪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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